“他人什么时候值夜?”
“傅家人心高气傲,怎肯来值夜。”那老头说道,“且傅邈大人刚得了个女儿,府中有喜,傅吹愁那小子,回去庆喜去了。”
沈知意听罢,默默收回了手,卷起药包,谢过侍卫,回到了住处。
离天亮也不差多久了。
沈知意口中烧得难受,又没吃什么正经食物,郁郁坐在床板上发了会儿呆,无奈一笑。
到头来,能求的只有她。
他沦落到今天这副模样,也不是她的错。归根到底,是他欠的人太多,正如那日的宫人所说,皇宫里他得罪过的,不止一个。
上到皇帝,下到宫侍,他谁没得罪过?
自作孽罢了。
沈知意疼得难受,又无水可泡药草,只得将干药草塞到口中含着。
苦涩味儿弥漫开来。
沈知意闭上眼睛,抱着麸枕沉沉睡了过去。
天未亮,就敲了上工钟。
沈知意起身拢起头发,一开门,见外面白雪皑皑,鹅毛大的雪花悠悠飘落。
他裹紧夹袄,踏进雪地里,快步走到杂厨,鞋袜已经湿了个透。
沈知意解下牌子,挂在了门口的记名板上,挽起袖子洗刷七尺长的泥台。
天再亮些,厨子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