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方哪里是在用白眼看殿下,他分明是在用白眼看我。”沈知行说完,朗声笑了起来。
沈知意从偏殿里拖出了一捆树枝。
找不到刀,他用石片慢慢磨着这些树枝。
折出形来,他用布条缠好骨架,又寻起了纸。
班曦服了药,在睡梦中,梦到了沈知行。
他坐在水中央的沙洲上,怀里抱着一盏未点亮的兔子灯,风吹着他的袖摆,可当他抬起头时,班曦又怕从他脸上,看到沈知意的影子。
因而,那张脸……那张脸是模糊的。
他抱着那盏兔子灯,一声声叫着殿下。
班曦颓然跪在对岸,泪眼朦胧中喃喃道:“朕已登基了……”
他对自己称呼,永远停在了原地。
满朝文武,叫她陛下的人那么多,却再无一人,温柔笑着,叫她殿下。
回不去了。
“殿下,生辰礼。”
他点燃灯,将那兔子灯推入水中。
水冷冷的,缓慢流淌。
班曦伸开手,想要接住他送来的灯,可那等在入怀前一刻,却突然窜起了数丈高的火。
沈知行在这大火中,迅速化烟飘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