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哭,送走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这一天,她黑色的外套被风吹起,将长发盘在脑后,体面妥帖地作为阿嬷的孙女主办完了这场葬礼。
从始至终都没有哭,她像座麻木的机器。
葬礼结束后第二天,孔翎就高烧不退,已经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,整整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才脱险。
当她撑着身子准备出院,想要早点回到管修林身边的时候,却收到了县医院医生打量后欲言又止的目光。
他们告诉她——
她或许怀孕了,建议做个血测再出院。
她在晴天霹雳的剧痛里坚持办理了出院,犹如一张飘摇风中随时可能破碎的纸,单薄地回到B市。
她不敢拜托别人,找到了岑溪替她安排检查。
孔翎再次躺在B超室里,岑溪看着仪器屏幕上显示的画面,停顿了许久,然后食指不再犹豫地按下了打印键。
孔翎在打印报告的声音中穿好衣服站起来,岑溪转身,将那张纸递到她手里,一张素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