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离 (第6/6页)

猫坐在窗台上，再自己翻出去，然后从外面抱下小猫。这一套动作小狗已经在心中预演了无数遍。

    客厅很黑，小狗也不敢开灯。但此前他每次被Anton从地下室中牵出来时总是借机一遍一遍熟记客厅的布局摆设。眼下终于用上，借着月光小狗抱着小猫慢慢用脚摸索着，虽然慢，但没有发出什么响动他们就顺利到达了窗户。

    回家的路就在眼前了。小狗打开了窗户，夜风涌入，他闻到了自由的味道。

    小猫不算沉，在Anton家里被软禁的这些日子似乎又更瘦了些。小狗不用怎么费力就把弟弟托上了窗台。

    “坐稳了吗？”　小狗不敢松手，一直扶着弟弟的腿。小猫牢牢抓住窗框，点头。

    小狗自己迅速越过窗框，稳稳地落在户外窗沿下松软的花园土地上。他张开双臂，护着小猫，耐心等着弟弟慢慢调整姿势，把双腿蜷起，先从屋里架到窗框上，再一点点挪到屋外。

    小猫的一条腿瘸得很厉害，从小为了不受人嘲笑他就尽量避免运动，所以动作难免笨拙迟缓。小狗从不催促，只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。

    小猫动得很艰难，却很努力，他的额角急出了细密的汗珠，嘴里不停小声念叨着哥哥哥哥。小狗一遍遍温柔地回应，哥哥在，小猫慢慢来。

    小猫的双腿终于挪出了屋子，他高兴得张开双臂，就差一点点，他就要扑进哥哥的怀抱被抱出这间桎梏他的牢笼了。

    就在即将触摸到哥哥体温前的一瞬间，客厅的灯忽然全部被打开。整个屋子亮得像是个巨型的探照灯，撕开了黑夜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