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依 (第5/6页)

刚刚伸出手来，小猫就缩着脑袋躲开了，怯怯地埋下了脸颊不敢看他。

    小狗的手僵在半空中，鲜血一滴滴从心头淌出。他痛苦地咬着牙，全身都在颤抖，眼泪就没断过，成片成片地向下淌。他的弟弟，十几年来从没有躲开过自己，只要自己抬手，小猫都会迫不及待地钻进自己怀里来。这是第一次，第一次他的至亲小猫疏远了他。

    他忽然一回手给了自己一巴掌。很响亮，吓得小猫也抬起了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哥哥错了，哥哥不该打猫猫，小猫原谅哥哥好不好，我明知道不是小猫的错，为什么要打小猫……”　小狗哭得撕心裂肺，几次想去抱一抱小猫，去道歉去表示亲近，都克制住了，他不想再吓到小猫。两只手试探着伸出又缩回，最后也只是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，藏起了自己满脸的眼泪。他从不想让小猫看到他哭，他想让小猫觉得哥哥是永远快乐坚强值得依靠的。可是自己实在没用，总是哭，害得小猫现在性格也是弱弱的，三两句话就红眼框。

    自己太废物，明明是自己弄丢了弟弟，明明是自己来得晚了，为什么要打弟弟，自己为什么这样混蛋。

    锥心蚀骨的懊恼与自责拉着小狗坠入了深渊，他越坠越深，几乎被黑暗吞没。无助与绝望之际有一双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小猫错了……”　那声音很小，却很执着。小狗把整张脸都用胳膊圈起埋在了膝上，小猫就费劲儿地凑到小狗胳膊旁边，对着胳膊与脸颊之间的那个缝隙轻柔地向小狗道歉。

    他甚至都不知道错在哪里，更不明白为什么要道歉，可是哥哥难过每次都是因为他，小猫知道，哥哥工作辛苦又努力，就是因为自己是个残废，没有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