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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于衷的脸，努力想要找出一丝破绽，却只得到了近乎冷漠的沉寂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即使被这么对待也不离开他？”顾南淮深吸一口气，终于迟疑着说出了那个连他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答案：“是因为......喜欢吗？”

    然而就是在这样荒谬的情形下，青年却清晰地看到男人眼睑微颤，厚实的嘴唇微抿，漆黑深邃的眸底如同蒙了一层薄雾，注视着遥远的某段岁月。

    然后露出了一个很淡却极为温柔笑容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神情中，男人的沉默仿佛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
    顾南淮眼底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。

    男人没有去纠正顾南淮的想法，相反，他倒是希望对方能因而彻底和他划清关系。

    即使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喜欢。

    他喜欢的又怎么可能是陆西眠呢，而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，即使冻得瑟瑟发抖也想要温暖他的那个少年。

    陆老爷还在世的时候男人就体寒得厉害，即使住在陆家稍微阴冷一些的偏房仍旧冻得受不了。知道这点的陆小少爷便每个冬天都会放着自己暖烘烘的主卧不睡，偏要偷跑到男人的床上为他取暖。

    他永远也忘不了在那个烟火缭绕的除夕夜，狭窄冷硬的小床上，那个即使被冻得瑟瑟发抖，却还是一脸傻笑努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男人的小少爷。

    他想，那是他第一次在夜晚看见阳光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，现在那个乖僻残忍的陆西眠也曾是男人极寒岁月中的一束光。

    而他的喜欢也早就随着那束光的熄灭而消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