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假意 (第4/4页)


    西市留香楼的楼下今日挤满了人，只因今日门前来了一位披麻戴孝的女子跪著要卖身葬父，身边还有一条卷了尸体的烂席子。左右两侧人群却聚成两队，在不断的争执对峙。

    左方前头一位高大威猛蓄著络腮胡的大汉从桌下抽出一条凳子，单脚踩在上面，指著左侧跪著哭泣的女子朝对面的一众人骂道，老子说她是假的就是假的，蠢书生就是没用。

    对面是一群文弱的斯文人，穿著统一的服饰，应该是某个书院的。最前方站著一位风流倜傥、玉树临风的青年，他还没有开口回应，身后一位年纪尚轻的书生跨了一步嚣张的回道，死蛮子，我说不是就不是，我父亲乃当朝刑部尚书。他断过的案子千千万万，我亲眼见过的没有七八百也有几十，绝不可能看错。

    他朝众人拱了拱手，指著右方的女子道，各位请看，此女子柔弱纯善，哭泣悲伤哀绝，脸色发青，这岂会是假的？这位女子仅仅想要卖身葬父，区区银两实属不在话下。而这位粗汉却污蔑姑娘，你们说可恨不可恨？武人就是莽夫，果然不可同为伍。

    可恨。

    可恨。

    ........

    周遭的起哄声此起彼伏，粗汉站直身，捏了捏拳头。啐了一口，要我说呢，你们读书人的脑子就是不行。这个娘们干净整洁，身上又没有穷人的馊味，手指纤细白嫩又没有茧子，胸部又大又圆，一看就是生养过孩子的妇人。你还瞎眼说她冰清玉洁，柔弱纯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