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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的疏忽，是他没有保护好她，最后竟然还是靠别人来救了她的命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救了小然。”半晌之后，他才对着零低声开口，“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。”

    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，却在自己最敌视的情敌面前把姿态放到了最低，只有一片愧疚和谢意。零的火气就算半点没消，也只能噎在那里，没法再继续说什么。

    赵景行并不等零回答，说完之后就抱着夏然，往已经消散的毒雾层外面走去，准备回医务大楼楼上。虽然夏然看过去确实已经完全恢复，安然无恙，但还是要检查一遍，他才能放心。

    零在后面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，半晌之后，终于闭上眼睛，无声地低低一叹。

    他救了夏然，赵景行可以代夏然对他道谢，为没有保护好夏然而愧疚……因为夏然是赵景行的人，而不是他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夏然仿佛是睡了很久很久，又仿佛只是一瞬间，没有任何知觉，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，感觉不到空间，感觉不到时间，只有一片空茫的虚无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才感觉到这片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可以被称为实体的存在。她的意识朝着它竭力地追过去，感觉越来越清晰，渐渐地明白过来，那原来是一张柔软的平面，而她一点点回归了知觉的身体，就躺在这张平面上。

    缓缓地睁开眼睛，眼前是一泓银白色的明月，深邃剔透，流光隐然，笼罩着流水般的月华。

    ……不对，是两轮明月，一模一样的两轮明月，只是似乎在轻微地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