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天留下的酸痛缓解了许多,出宫回府的路上,顾瑟还有些闲情逸致掀了窗帘看着外头的风物。
夙延川没有骑马,陪着她坐在车里,揽着她的肩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。
顾瑟知道他昨天夜里反而不安稳,也不去吵他,索性连帘子也放下了,市井喧闹的声响被隔绝出去,车厢里只剩下深浅宁和的呼吸声。
阖着眼的夙延川揉了揉她的肩,低声问道:“怎么不看了?”
顾瑟向后仰了仰身子,倚进他肩窝里,柔声道:“殿下没有睡着?”
男人喉间发出轻而愉快的笑,将她向怀里又扣了扣,方才要开口,行进中的马车忽地顿了一顿,随后又轻微的吱嘎声,似乎转了个方向。
杨直在厢门外沉声道:“殿下,娘娘,前头的街上有个书生同客店争执起来堵了路,我们换一条路走。”
夙延川“嗯”了一声。
顾瑟想起多年前的旧事,不由得笑道:“当日我自望京山还京,路上也曾遇到一位逃难的书生。那时我与殿下初初相识,却蒙殿下一路护送。”她侧过头去看着夙延川,笑盈盈地道:“至今回想,都感怀殿下的恩慈和庇护。”
夙延川嘴角微微一挑,低声道:“我却记得瑟瑟说要把这名书生送我做回礼,我收了这份回礼,受宠若惊,很是思量考察过一回,才